当前位置: 和平鸟 >> 和平鸟的天敌 >> 刘亮程用文字构建故乡,用心灵相互认
▲作家刘亮程在菜籽沟村书院旁边的旱田。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
新华每日电讯记者李晓玲
在离开自己的村庄多年以后,作家刘亮程得以回望生长过的村庄,由此获得灵感,以散文集《一个人的村庄》、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《在新疆》、小说《虚土》《凿空》重又回到村庄。
或可说,他其实并未离开过,而是在从前的乡土之中之上构建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诗意村庄:这里草木葱茏或者荒芜,风一场一场地刮过,鸡鸣狗吠,戴着草帽的刘亮程每天在村子里“不问劳作”地闲转,吃着村子里种的麦子磨的面,就着自己种的菜,喝着清粥与小酒,又接连完成了第十届茅盾文学奖提名小说《捎话》和谈话录《把地上的事往天上聊》。另有一本小说《本巴》,计划年内完成,明年出版。
如今,刘亮程与家人生活在天山深处远离都市的乡野村庄菜籽沟,此村庄虽非“一个人的村庄”,但旱田如浪,风土朴茂,作家在此安之若素,泰然自若中透着气淡神闲。
▲菜籽沟村书院旁边的旱田。
在文字中找到了“故乡”
草地副刊:村庄是许多文学作品喜欢构建的意象,就像《百年孤独》里的马孔多,《尘埃落定》中麦其土司家的寨子。你的多部作品,包括诗歌、散文和小说,写的都是一个村庄,它既特别具象,又普遍存在。这个村庄似曾相识,就好像是我们每个人的村庄。您始终生活在这个村庄中,须臾没有离开。这个村庄是您的精神家园吗?
刘亮程:每个人都有自己的“一个人的村庄”。我们用一生在心中构筑自己的村庄,用我们一生中最早看见的天空、星辰,最先领受的阳光、雨露和风,最初认识的那些人、花朵和事物。当这个村庄完成时,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便形成了。这个村庄不存在偏僻与远近。对我而言,它是精神与心灵的。我相信在一个村庄一件事物上我能够感知生命和世界的全部意义。
我更多地呈现了一个在草木和生灵中的乡村家园,也就是一个万物同在的乡村家园。我说的万物包括众生、草木和尘土,它们皆有精神,不管是5G还是7G都不能把它们连到一块,通达万物的是人的一颗古老心灵。
从古至今,回乡一直是中国人心灵史上的一大风景。如今,我在文字中找到了“故乡”。当然,我的黄沙梁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故乡,它既是生存之地,又是精神居所。我所有的文学可能都在构建这个村庄世界。这个村庄世界早年我用诗歌构建过,后来用散文呈现了它的轮廓和内核。小说,也是对村庄世界的另外一种文本构筑。
我的写作从一开始到现在,方向非常明确,就是构筑完成我的语言体系、意象体系,通过这些完成我的那个文学世界。除此之外,我不愿在别的地方多费笔墨浪费时光。写作本身是一个不断寻找的过程,有的作家一生盯住一个地方寻找,有的作家不停地换着地方满世界寻找,但最终要找的是一个东西。可惜许多作家不知道这一点,他们总认为自己有无数的东西要寻找。我盯住一个村庄寻找了许多年,我还会一遍遍地在这个村子里找下去。
▲鸟瞰作家刘亮程目前居住的新疆菜籽沟木垒书院。
草地副刊:您的村庄就是一个中心,您所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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