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平鸟

炎炎夏日聆听虫鸣

发布时间:2022/8/22 18:00:38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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岛城的夏天,尽管温度相对不是太高,但给人的感觉总是潮湿和闷热的,尤其是今年雨水偏多,更觉不爽。

夏天是炎热的,同时也是热闹的。从六月到九月间,各种虫儿最是活跃,蝉儿、蛙儿、蛐蛐儿还有众多不知名的,这些不计其数的小虫子们纷纷在盛夏时节爆发出生命的最强音,无论是在水塘中、在树梢上还是在草丛里,到处都听得到它们的鸣唱。

夏季,人们就是在聆听虫儿们的鸣唱中一天天过去的。

蝉鸣+蛙的歌唱+虫的小夜曲03:22来自碧海蓝天一沙鸥

蝉,俗称知了,几乎就是夏天的标志。一般是六月,有时偶尔在五月,某一天在某一棵树上,有某一只蝉不经意间叫了起来,这便预示着气温的升高,也提醒着人们:夏天快到了。进入盛夏,蝉们更加肆无忌惮了,整个白天就是蝉的天下,有树的地方就必定会有蝉声。

蝉的种类是很多的,在岛城我常听到的叫声有三种:

一种叫声尖而细,就一个音符:zi——,这种知了体型较小、颜色灰中带黑;

另一种叫声高而粗,声音单调,ga——,这种知了体型较大、身体黑亮;

这两种数量是最多的,也最容易见到。

还有第三种比较独特,它们的叫声嘹亮而有韵律,不像前面的两种那么单调、乏味,好听多了,近于“知了—知了—”,也许这就是“知了”名称的由来,可惜它们数量稀少而且多在大树的最高处,我至今没有看到它们的真容。听,这里就有一只知了在歌唱、在咏叹,似述心中无限事。

另外,老人们说,还有一种更为稀有的品种,它们的叫声非常像“牛—牛—哇—,牛—牛—哇—!”,故得名“牛牛哇”。但我至今没有听到这叫声,也许这种蝉在胶东地区已经绝迹了吧,希望以后能在别的地方碰到。

七、八月份正是盛夏时节,也是知了们叫得最响的时候。听,槐树林里,蝉们在开大会呢,声浪传林而出、此起彼伏、连绵不绝。它们的叫声实在是太高、太密也太吵了,多少会让人有点厌烦。不过,想想看,这些可怜的家伙要在黑暗的地下待两年甚至更长时间。然后在一个夏天的晚上,它终于钻出了地面,这时它还是个爬虫,全身坚硬的外壳,没有翅膀,人们叫它“知了猴”。它战战兢兢地爬到树上,然后慢慢地脱去硬壳,慢慢地长出翅膀,来个金蝉脱壳,终于可以自由地飞翔、愉快地吸允甘甜的树汁,它们该有多开心!然而,这样的美好日子对于它们来说太短暂了,因为两个月之后它们就将死去,就是说它们在地上的生活只有70天左右,好可怜。生命如此短暂,知了们怎么能不抓紧每一天每一分钟,尽情地歌唱、尽情地享受呢!了解到这一点,人们自然会对它们略显吵闹的叫声多一些包容了,就让它们尽兴去吧。

夏天和知了、知了和夏天,就跟冬天和白雪、白雪和冬天一样,都是标配。无法想象,没有知了的夏天会是怎样的?那该是安静的、寂寞的甚至是怪异的、恐怖的吧。所以,到处有知了的叫声,才是夏天该有的样子。

在古人的眼中,知了是神奇的。古人以为,知了从地下钻出,脱壳生翅,两月而没,它的生命是短暂而神秘的,所以古时候人们用玉石雕刻出蝉的形状,或随身携带,期盼将来如蝉那样一鸣惊人,或放在逝者的嘴里,企盼能够像蝉那样破土重生、再回人间。

许多诗词中也有关于蝉的描述。如:王籍的“蝉躁林愈静,鸟鸣山更幽”;王维的“倚杖柴门外,临风听暮蝉。渡头馀落日,墟里上孤烟。”还有骆宾王的《在狱咏蝉》:
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侵。

那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
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。

一个被冤枉下狱的诗人,借蝉表达心中的委屈和愤懑。

再有虞世南的《蝉》:

垂緌饮清露,流响出疏桐。

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

在诗人眼中,蝉已经不是普通的小昆虫,而幻化成为具有超凡脱俗、高洁坚贞气质的志士君子,失敬啊。

蝉也经常在一些歌曲里出场,比如那首人人都熟悉的罗大佑的《童年》,开头便是“池塘边的榕树上,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……”,童年里怎么可以没有知了呢?没有知了的童年该是多么寂寞、多么无趣啊!

想起自己小时候,几乎每年都挖知了猴、粘知了,充满了好奇和欢快的。如今却有些后悔了。知了的一生是很不容易的,小小的生命经历了无数的煎熬、磨难,而树上的生活只有短暂的数十天。虽然相比之下我们人类活得要更长久些,但是,它们和我们,作为生命都是一样的不容易,都需要珍惜的。以后我不会再去粘知了、挖知了猴,也不会带着孩子去做这样的事情。想接近它们、了解它们,可以采用其他的和平方式,至少不应伤害到它们。

朋友们,在这大夏天里让我们抛掉心中的烦恼和一身的燥热,静下心神,好好地聆听这些林间高士们的歌唱吧,那是它们对生命的赞颂、对生活的热爱、对美好的吟咏。

夏天雨多。沟渠和池塘里有很多青蛙,还有一些体型小而黑的俗称“蛤蟆鼓”。

青蛙和蛤蟆鼓们都是天生的歌唱家。它们在一起就会很热闹了,个个鼓起腮帮子一展歌喉,比赛似地地唱和着,gua—gua—gua—,guigua—guigua—guigua—。这里,有个唱,有对唱,还有三人小合唱,最后形成气势磅礴、超多声部的大合唱。

青蛙蛤蟆们唱得多投入、多欢快,人听了不由自主地畅快起来。它们唱得带劲,人听着也带劲。

如果只看颜值的话,青蛙蛤蟆们确实让人不敢恭维、敬而远之的,好在人们很早就知道,它们是消灭苍蝇、蚊子及其他昆虫的功臣能手,对庄稼菜蔬是大有好处的,所以并不因颜值而轻视它们,反倒是另眼相看、呵护有加。诗人眼中,青蛙也是可爱的。比如赵师秀的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”。还有辛弃疾的名句“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。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。”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农业大丰收的美好图景,稻花香、蛙声唱,用了极自然也极美好的字句指出了两者之间的互惠关系,可以说是对青蛙蛤蟆们的最高点赞。有了这样美好的诗词,人们怎么会不对青蛙蛤蟆们心生感激和亲近呢?

有朋友说,青蛙、蛤蟆是两栖类动物,不属于昆虫,文章题目有问题。现在的人们都知道,青蛙、蛤蟆是动物不是昆虫,可是在古代,先人们可没有现在的科学分类知识,在他们的观念里,世界上的动物大体有鸟、兽、虫、鱼四类,青蛙、蛤蟆和知了、蛐蛐、蜻蜓、蜘蛛等等这些都叫虫,包括蛇、蝎、蚌、蛤蜊、蝙蝠都是虫,看看这些字都带着“虫”字偏旁,这就很说明问题了;在很多地方,至今蛇还被叫做“长虫”;古代很长时间里,老虎被称作“大虫”;由此可见,古人和现代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,很多观念和名称很不相同。今天就按古人的叫法,把青蛙、蛤蟆也看作虫类,临时借用,也算不得错。

在夏季,白天太热,人们懒得动弹;到了晚上就好多了,清风徐来、凉爽怡人,人们纷纷来到街道上、公园里,或散步,或娱乐,或聊天,充分享受夏夜的清凉。夜晚同样属于各种各样的虫儿们,它们也和人一样,纷纷活动起来。蚊子、飞蛾还有其他的飞虫自不必说,到处都是。公园里虫子最多,蛐蛐儿、蝈蝈儿、蟋蟀儿,还有金铃子、大黄蛉、小黄蛉、蚱蜢以及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虫儿。每一个都找了个合适的地儿,一束花、一根草、一棵树,池塘边、马路旁、土堆上、树叶下面、岩石缝里、楼房墙角,都是非常好的容身之处。

白天是安静的,夜幕降临后,就逐渐热闹起来。夜间凉爽、安静,温度湿度都合适,吃饱了、喝足了,不知在哪个角落里,虫儿指挥一声令下:时间到了,伙计们开始吧。于是,昆虫小乐队开始了演奏,各种美妙的声音陆续响了起来。推拉的、击打的、弹奏的、吹鼓的,一样乐器一样技法;高音的、中音的、低音的,各安其位;单音符的,2拍的,3拍的,复杂多样;嘟—嘟—嘟,玲—玲—玲,叮—叮—叮,滋———,不一而足;独奏的、重奏的、合奏的,各得其所。这些小家伙真的是好厉害啊!个个都是演奏方面的绝顶高手!简直是大自然的音乐家!

在这里,可以欣赏独奏,也可以欣赏重奏,还可以欣赏繁复宏大的交响合乐。总之,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走随听,而且会发现,那些声音乍听就是简单的、重复的,细听时金声玉振、极致精妙,长听则变化莫测、曲尽精彩,而且韵味无穷、惊喜不断。恰好朗月当空、惠风和畅,正是一个清净的天地,听这小夜曲时间久了,整个身心不由得神清气爽、了无挂碍。

在虫儿们的音乐世界里,人们感受不到痛苦、烦恼,也没有委屈、不平。它们并非一切都好,甚至随时面临各种危险,但是在短暂的生命中,每天晚上,它们依然弹奏出属于自己的简洁而动听的乐章。

小小的虫儿,大大的生命!

聆听着虫儿们的鸣唱,人们的心逐渐回归自然、和大自然融合共振,慢慢地松弛下来、安静下来,白天堆积的喧嚣、尘埃和泪水慢慢消散,终而化为乌有。在这简约、韵动、和谐的天籁中,人们找回了久违了的生命律动,心绪平和、安然入梦。这简直就是大自然提供的音乐疗法,疗愈心灵的效果是很好的,重要的是每天都可以免费。

这些个小音乐家们无疑是可爱的,喜爱鸣虫的人从古到今、大有人在。《国风·豳风·七月》中就有这样的句子:“七月在野,八月在宇,九月在户,十月蟋蟀入我床下。”可爱的虫儿、可爱的诗句,读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温馨,让人也渴望在卧室里拥有一只这样的蟋蟀。而当代作家流沙河曾写过一篇蟋蟀的散文诗,题目就叫《就是那一只蟋蟀》,一只蟋蟀从远古蹦到唐宋再蹦到如今、从四川蹦到台湾再蹦到他国,小小的身躯和嘟嘟的鸣唱,却承载着中华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和亿万华夏儿女的家国情怀,可谓见微知著、寓意深远。

在这个星球上,这些虫儿们远比人类来得早,它们很脆弱、寿命也短,可是它们懂得珍惜和热爱,难道它们不可爱吗?

这些虫儿们始终陪伴着我们,陪伴着我们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夏季,年复一年、如同老友,难道它们不值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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