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和平鸟 >> 和平鸟的繁衍 >> 白鹿原揭示的人生困局,笼中鸟还是林中
多年以前看过陈忠实先生的原作,记忆基本散失,留下一点故事的残骸。近期集中观看了经过改编的电视连续剧,有些感慨,揣摩陈先生对人生的深刻体悟,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吧。
当朱先生在白鹿原敞亮自在地过着隐居生活的时候,绝大多数白鹿原的乡民却觉得这个地方太小太憋屈,尤其是年轻人,要睁开眼睛去看世界,要出走,去过不一样的人生。
这是最原始的萌动,像现在北上广深的“漂”一族,没有对错。
笼中鸟羡慕林中鸟的自由飞翔,不知道林中鸟有多羡慕它的衣食无忧。自由所要面临的除了风雨侵袭,还有天敌环伺。
出走并不是解决人生困境的方法,只不过是从一个困局走入了另一个困局,局都是别人预设好的。
各种局的幌子,大多是自由。
没有通过严格自律而得到的自由,是鸦片。
历数白鹿原上所有的出走,换来的都是毁灭。
石头是最先出走的,初当麦客,后当司炉等等,他被外面的世界晃瞎了眼,本性不朴实毫无定力,更没有洞察世事的能力,所以,疯与自焚,是他的归宿。
黑娃也步了石头的后尘,先当麦客,后来当土匪,再当副县长,像一片树叶被卷进了漩涡里,旋转浮沉根本不由自主。他更像一块肉被卷进了绞肉机里,操纵“绞”死黑娃的白孝文也不是游戏的制订者,他是一块更大一点的肉,被别人绞杀而已。
兆海和白灵,一枚铜钱的正反面,是一个整体,是青春和热血的两种表现。兆鹏是另一枚铜钱的正反面,他经历了一些世事,以为自己清醒,但读了四书五经就不能制造飞机大炮强国强民,又是一种多么荒唐的偏见?
爱,为什么要出走?所有的借口背后,都重叠着自私的影子。
白鹿是白嘉轩想象中的大同社会,他本人是白鹿原上一季踏实的庄稼,鹿子霖是一株稗草。
庄稼与草,一岁一枯荣。转眼之间,墓柏已拱。
孝武是一个可贵的反证,到底是谁的眼里常含着泪水,爱这片土地,爱得那么深沉?
不经历风雨,怎么见彩虹?彩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个谎言。问,见一下转瞬即逝的彩虹,能长多大的见识?人生会发生多大的改变?五色令人目盲,七彩也是空欢喜一场。
当你站在瀑布边上,才发现看见彩虹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。
世风日下从三皇之后就开始喊了,每一个朝代似乎都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,但社会也有自己的免疫能力、修补能力。池塘里的水被青蛙和泥鳅搅浑不是常态,慢慢地澄清,恢复宁静是常态。
世事如轮转,棋局不觉新。
不管是井底之蛙,是池塘之蛙,还是大江大河里的蛙,见识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。
世界上没有一个青蛙变成了王子。骚动过后,蛙声依旧。
人间世,在达者眼里是学校,在迷者眼里是名利场。和平年代,普通人被撩拨的是一个“贪”字;动乱年代,被撩拨的是一个“嗔”字。这两个字发动了,人性就挥发出自己都难以置信难以控制的痴狂。
在那里生活不重要,怎么样生活不重要,能得到什么体悟才重要。
勘破尘世惊破胆。
回应到开头,只身赴清营,劝退二十万兵,救下一座西安城。最有能力出走干大事的人稳稳地生活在白鹿原上,青灯黄卷,明月清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