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平鸟

大博弈孙和平与刘必定集体主义的英雄与

发布时间:2023/1/3 1:16:26   

世上的英雄有两种:一种我实现了我的梦想,一种是梦想通过我得到了实现。

刘必定是前者,孙和平是后者。

(一)集体主义的英雄孙和平

孙和平身上有着浓厚的集体主义色彩。

北机厂是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国有企业,本身就有强烈的集体主义色彩。

孙和平又是企业子弟,他的父亲曾是北机厂的工人,他的母亲一直住在北机厂后面的工人家属院,直到去世。

在企业子弟里面,孙和平又是比较特殊的一个。小时候,他的父亲因事故去世,他和母亲得到工友们无私的帮助,特别是父亲的师兄弟、现在的书记兼厂长钱建国,更是一直帮衬他们孤儿寡母。

直到母亲去世前,钱建国家和他们家一直都是邻居。

在孙和平小时候偷偷到水洼游泳时,钱建国被孙母请到孙家,代行父权。钱建国就拧着熊孩子的耳朵严厉训斥。

可以说,北机厂就是他生于斯张于斯的故土家乡,而钱建国在一定程度上担任了他的父亲角色。对于北机厂的现状,他是非常清楚的,“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:连续三年了,一个万人大厂差不多赔掉了底,唯一还能赚点钱的也就他们这个海外贸易公司,现在到底撑不下去了,市里的破产试点虽然在预料之外,却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
对于改变北机厂的现状,他是有想法的,“你不是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吗?”

但是,之前他没有太多的机会,在班子成员里面,他是副厂长,排在书记兼厂长钱建国、副书记龙飞、常务副厂长田野之后,最多算是四把手,而且是分管海外销售业务。

不过,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,孙和平干得风生水起,北机厂唯一能赚点钱的就是他负责的海外贸易公司。

从他“卖老鼠药搭售北机柴油发动机”的荒唐招数上,就可以看出孙和平是一个负责尽责的厂领导,可以说使尽了浑身解数。

不过,在异国他乡的警匪枪战声中,听到对自己的任命,孙和平还是感到很突然。

老书记钱建国属于上一个时代的领导人物,在新的历史的十字关口上,老书记老了,主动让贤,可是扒拉扒拉手下的人:副书记龙飞一听到破产的消息,立马溜号,通过自己当组织部部长的姐夫,火速调到市综合服务局当了副局长;之前分管财务的副厂长刘必定是个能人,但是他早在六年前就辞职下海,成了改革开放先富起来的幸运儿;常务副厂长田野是个老实人,可没主见,缺魄力,见了困难绕着走,只能做副手。

北机厂危在旦夕,可老书记兼厂长钱建国却无人可用。

直到回国和老书记面谈时,孙和平仍在推搪,理由恐怕也很简单,“业界普遍认为,没有谁能救得了北机厂了,冤家同行们开始算计北机的破家底,随时准备在北机轰然倒地时,扑上去捡洋落。”

孙和平不想成为北机厂的末代厂长。

直到钱建国动情地说:“和平啊,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,你是北机的孩子,从小在厂院里爬树揭瓦掏鸟蛋,我就不信你这个北机的孩子,能眼睁睁看着北机破产!”

孙和平内心深处的集体主义情愫一下子被戳中,接受了关于厂长的任命。

孙和平不仅自己是个强烈的集体主义者,还通过自己的努力维护集体的存在与荣耀。

在北机是破产还是被汉重集团兼并重组的问题上,常务副厂长田野和几个党委委员采取的是破罐子破摔、分道扬镳的态度,他们认为,“破产不是坏事,且不说有安置费可拿,更要紧的是,八千万集资款可以退回来。这八千万当时是用来购买德国生产线的,破产可以算作向员工的借款。让汉重兼并,就算入股,就没有清退这回事了。早死早托生,破产总比走一条不可知的道路强。”

他们想的不是北机厂在汉重集团的支持下重获新生,而是想着破产清退集资款的个人私利。在关键当口,是孙和平摆事实、讲道理,并向老书记表态,“你以为我真想卖身投靠汉重?只要渡过眼前的难关,我会找机会把队伍拉出来,使北机独立”。这才使得北机兼并重组方案获得大家的通过。

可以说,是孙和平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北机,否则恐怕必定破产无疑。

而孙和平的梦想也展露出曙光,他说,要继承一个百年老厂的荣光,让“北机”这个名字成为中国制造的一张名片。

北机加入汉重集团后,开展了一系列变革,被讥讽为“孙子变法”。

孙和平不是集体旧观念、旧体制的维护者,而是传统束缚的挑战者、破坏者、重塑者,他以新的雷霆手段打造一个新的集体,让员工持股,实现了港股上市,重现组织的荣光。

孙和平的“孙子变法”,颇有海尔集团张瑞敏的影子,这也是北机新时代的开端,一个新北机就从此开始了。

后来,孙和平带着北机正式加入汉重集团,又带着北机登陆港股,后来又带着北机脱离汉重集团独立,成为名镇中外的北机集团。

孙和平成了北机的英雄。

(二)个人主义的枭雄刘必定

刘必定身上有着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。

他似乎一直在背叛,背叛的背后是个人主义的冲动。

刘必定有个语录“梦想是个美好的词汇,实现梦想是个残酷的过程”,正是他人生的真实写照。

他背叛了北机厂,见异思迁。刘必定和孙和平毕业后同时进入北机厂,深得钱建国的重用。“只是刘必定想要的放手干事的环境,钱建国给不了,刘必定才下车换马,扯起宏远大旗,走上了自主创业之路。”

他背叛了妻子祁小华,风流成性。

从“上大学时,这厮一个熊抱愣把校花祁小华给搂走了,让男同学们羡慕得死去活来”,到分配到北机厂接待重要客户时“他和一女孩缠绵不止,跌到在一个建筑工地的地基坑里”,再到创业成功后“风流成性的刘总风流之际被祁小华堵在屋里了,而且受了伤,额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,正哈着腰站在祁小华对面写检查”,

他拒绝了朋友孙和平,一切以利益至上。

孙和平上任厂长伊始,带着田野到省城拜访刘必定,想让刘必定投资2个亿到北机厂,后又提出借款万发工资,被刘必定和祁小华夫妻俩演戏拒绝。“刘必定黑着脸,说啥说?北机厂和我没关系!小华,送客!”

而孙和平不仅是刘必定曾经的同学、同事,还对他有救命之恩、举荐之恩。

“大学毕业后,他和孙和平分在北机厂,益发荣辱与共。一次接待重要客户,两人都喝多了。临别时,他和一女孩缠绵不止,孙和平先走了,回到宿舍睡了一觉,见他没回来,就满街乱转找他。后来在一个建筑工地的地基坑里发现了他。孙和平把他摇醒,才让他活着看见了满天星斗。”

“厂里提拔年轻干部,有一个副厂长的位置,他求孙和平向钱建国说项。其实孙和平也想当这个副厂长,不过没好意思说,就被他抢了先招。”

北机成功在港股上市后,刘必定忽悠孙和平来一场资本战场的火线起义,“带着北机股份过来跟我干嘛!你现在也算兵强马壮了,我那叫财大气粗。咱俩联手,叫强强联合。”

当孙和平拒绝时,“这话你几年前咋不说?”

刘必定大言不惭,“那时你又不强,我为为啥要和你联合”?

他喜欢剑走偏锋,游走在灰色地带。

在给救厂心焦的孙和平出主意时,他建议,“把你们那条德国生产线再重复抵押一次嘛!”并告诉孙和平,“重复抵押的事,宏远干得多了去了”,这是典型的骗贷行为。

连祁小华都觉得,“这世上又多了一个骗子!”

同为汉大校友的汉重集团董事长杨柳就不同,做事稳重,并给孙和平严厉指出,“刘必定不是医生,更不是良医,他的药是毒药,不但不治病,还会要了你和北机的命。”

他进攻时常有疯狂之举,野心勃勃。

刘必定有梦想,或者说叫野心,他曾在公开场合说过,他是学机械的,有一个做大重卡装备工业的梦想。刘必定在关键时刻出手,用十亿真金白银挡住了卡明斯,入主红星重装,成了第一大股东。

刘必定股东上市后的北机孙和平火线起义,盯上北机募集来的二十几亿港币。

刘必定的宏远集团甚至承包了风景区鸡公岭,将它改名为“珠穆朗玛峰”,还盖了座珠穆朗玛大酒店。

在珠穆朗玛景区的半山腰,刘必定找了专家,仿照滕王阁模样设计建了听涛阁,面向大海,气势恢宏,还把王勃名句作了改动,刻在廊柱上——落霞与白鸥齐飞,海水共长天一色。

刘必定把吃饭的地方,叫成“养心殿”,并声称,现在不怕犯忌讳被皇帝老儿砍头。于是养心亭成了养心殿,他就成了当代乾隆,就到养心殿品茗饮酒,阅读财务报表。

他退却时异常冷静,保住救命稻草。

失败已经注定,抵抗毫无意义。刘必定要进行一次敦刻尔克大撤退,把残余的资金撤出来。这是以后翻身的本钱,容不得半点闪失。

此时此刻,刘必定格外冷静,像一头跌入陷阱的狼,哪怕咬断被铁夹夹住的腿,也要保全性命、逃之夭夭……

弟弟刘必然和妹妹刘必英掌控的几个公司必须和集团脱钩,尽可能存续下去。尤其是刘必英的凯旋公司,名义上是宏远集团的最大债主,明天就得到法院去起诉,提出诉前财产保全,查封宏远集团名下的两亿一千万股希望控股法人股。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。真是万幸,宏远没欠汉江信托那么多钱,秦心亭没要求查封他的这笔核心资产。

最后,宏远系资金链断裂,刘必定枭雄落幕,成为囚徒。

虽然仍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和能力,但恐怕难再重现昔日的辉煌。

孙和平、刘必定,性格决定命运,时势造就英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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