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平鸟

难忘家乡的鳖胡子面天中之声

发布时间:2023/1/23 0:56:33   

岁月无情人易老,生命如歌绕指柔。转眼已离开家乡38个春秋,求学、就业、成家、育儿接踵而来,忙忙碌碌。有快乐也有忧伤,快乐的时候往往会乐不思蜀,忧伤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脆弱。端着脆弱的身躯在都市里穿行,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老家那碗沉甸甸的鳖胡子面。那如鳖肉一样粗糙韧性的拉面,蕴含了温馨和力量,宛若升腾在田舍里的那缕炊烟。

老家距离汝南县城三十公里,在清澈的溱水河西岸,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叫李庄,那里隐藏着我12年的童年生活。记得小时候经常拉着两个弟弟,在村外的土路口焦急地等待在卫生所的母亲早一点下班回家。无数次望见炊烟从别人家的灶屋里升起,饥肠辘辘的我们透过青青的田野,望见老乐山俊朗的轮廓,一点一点地隐入夜幕以后,母亲那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会在路的另一头响起。于是我们就马上奔跑着迎上去,快乐的如小鸟一样,叽叽喳喳地簇拥着母亲。

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农家人每日挑挑担担忙个不停,繁重的体力劳动换不来三餐的丰盛。“红薯面,红薯馍,离了红薯不能活”是生活的写照,天天能吃饱饭成了生活的头等大事。从苦难中走来的老一辈,没有了战争的阴霾和颠簸流离,更珍惜和平来之不易,生命犹如一粒粒种子在这片黄土地勃发。每天吃着粗糙得难以下咽的窝窝头,吃着玉米面、高粱面、红薯面、南瓜粥、冬瓜粥等杂粮蔬菜,都瘦得脱相了还充满希望地自嘲道:“窝窝头蘸,越吃越上膘”。在物资匮乏的年代,能吃上一碗粗犷宽厚的鳌胡子面,那打着饱嗝的愉悦感,想起来都余味无穷。

那个时候劳动量大,家家都生活清苦,逢年过节方能见到一点荤腥。临到节日的前后,母亲总会给我们做鳖胡子面,我们会馋猫一样地不离左右,饭刚盛好,就捧着一大碗面迫不及待地吃起来。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,母亲的眼里也流露出说不出的快乐。鳖胡子面充饥耐饿,味道鲜美,其做法恰如烩面的雏形,简单易学。前提是把面加水加少许盐和好,硬度适中,在瓦盆里(醒)个把钟头。然后切五花肉少许,把厚海带切成丝,西红柿一个,再到菜地里寻一小把五香(藿香)叶和青菜叶就可以开始做了。把切好的肉和西红柿在锅内翻炒后注水烧,接着把面团擀开形如锅盖的一张大饼,在宽如三指处横划十多刀,水开后如拉烩面一样把面一条条放入油花翻滚的锅内,最后加入海带和五香等菜叶就大功告成了。其它味的鳖胡子面也吃过多次,有煎鸡块的、煎茄子的、炒黄豆芽的等等,每次都吃得肚皮滚圆,特过瘾。记得有一次还问过母亲:“为啥叫鳖胡子面呢?名字不好听。”母亲说老辈人都这么叫,至于啥原因她也解释不清。不过母亲说名字就是个代号,就像我三叔的小名叫孬蛋、我清华叔的小名叫狗夺一样,喊起来既亲切又响亮。

如今经过四十年改革开放,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如果没有经历艰难岁月的寡淡,一般人很难会对鳖胡子面感兴趣。在城里也曾多次吃过原汤原汁的羊肉烩面、牛肉拉面,虽然汤也浓,面也光滑劲道。可总觉得缺少一种原始的渴望,缺少一种根深蒂固的桑梓情结。老家的鳖胡子面成了一种念想和动力,成了飘荡在童年里的那缕炊烟,进而成了千里万里可望而不可及的绚丽彩虹。(作者:李雪阳)

作者简介:李雪阳,男,河南省汝南县人,中共党员,生于年,年写《浅谈奉献与索取》一文,被列为苏鲁豫皖四省高考学习范文。之后辍笔,年再次提笔,现有多篇拙文散见于省市县报刊杂志及各自媒体平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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